2月8日,“金博洋和羽生結弦競技”登上熱搜。全網都在期待的日本花滑選手、兩屆冬奧會花樣滑冰男單冠軍羽生結弦終于登場。
在這天的男單比賽中,中國選手金博洋選擇了電影《臥虎藏龍》的配樂,羽生結弦則選擇1969年日本NHK制作的大河劇《天與地》的配樂作為自由滑曲目。后者即將在北京冬奧挑戰(zhàn)地獄級難度的4A——也即Axel(阿克塞爾)四周半跳,在花滑歷史上,這種超越人類身體極限的高難度,還未曾有人完成過。
作為北京冬奧中最有觀賞性的人氣項目之一,花滑備受矚目,選手們的選曲也成為關注焦點。2月7日,歌手張靚穎在微博轉發(fā)中國花樣滑冰隊運動員金楊和彭程在冬奧會上為中國隊拿到8分的喜訊,感嘆自己的音樂與花滑的又一次緣分,為中國隊加油。
金楊和彭程在比賽中的選曲,是張靚穎為電影《夜宴》演唱的主題曲《我用所有報答愛》。這首歌并非首次出現(xiàn)在花滑比賽現(xiàn)場。早在2017賽季國際滑聯(lián)世界花樣滑冰大獎賽上,中國花樣滑冰女子單人滑領軍人物李子君就在自由滑中選擇了這首帶有歌劇色彩的中文歌曲,并邀請世界著名編排教練、加拿大人勞瑞為其編舞。
北京冬奧,花滑賽場盛行電影配樂
“狠狠期待初十早上九點半的瑞士隊男單自由滑!”在朋友圈發(fā)布這條消息時,冰迷張檸特地發(fā)了一首美國歌手Labrinth的單曲“Mount Everest”。這首編曲華麗、風格迷離的電子樂,像是打通了他與瑞士隊花樣滑冰選手之間的隱秘愛好——瑞士隊選擇的三首曲目,都來自他很喜歡的一部青春美劇《亢奮》的插曲。
在北京冬奧會官網剛公布參賽選手信息時,冰迷圈就為今年各國奧運選手的“選曲”而沸騰。
“選曲”是花樣滑冰粉絲圈的行話,指的是選手在比賽現(xiàn)場選用的音樂。縱觀今年的花滑選曲,電影音樂的比重相當大。意大利男單選了電影《白烏鴉》和《星際穿越》的配樂,阿塞拜疆選手用了電影《小丑》配樂,俄羅斯選手選擇電影《1492天堂征服者》配樂,美國選手選擇電影《辛德勒的名單》配樂。中國選手金博洋和美籍華裔選手周知方,則同時選擇了電影《臥虎藏龍》的配樂。
在花滑賽場上,金博洋、王詩玥和柳鑫宇都用過《臥虎藏龍》,這部電影配樂被認為是既具有中國風,又能被國際評委接受的音樂。
中國人熟悉和喜愛的羽生結弦,在之后的自由滑節(jié)目中再次選擇了《天與地》的配樂,該曲出自日本作曲家兼電子音樂先鋒富田勛。大河劇《天與地》講述的是戰(zhàn)國時期北陸之雄上杉謙信的成長故事,從一個軟弱的人道主義者蛻變?yōu)橐晃粦?zhàn)神,其配樂雄渾而厚重。在全日本錦標賽暨北京冬奧會預選賽中,羽生結弦正是伴隨這首曲目的自由滑,奪得冠軍。在北京冬奧會上,羽生結弦將完成一次“真正的四周半跳”并沖擊自己的冬奧三連冠。從難度上來說,四周半風險頗高,但分數僅比四周高一分。
張檸說,花滑選手在選擇音樂時,一半出于個人的喜歡,另一半則會與編舞進行商量討論。對于羽生結弦這樣頂尖的奧運選手來說,選曲上更有個人偏好,他甚至參與了《天與地》配樂的重新編曲。對羽生結弦來說,一代名將上杉謙信走向徹悟的價值觀,與他的體育生涯頗有相似。
在花滑賽場上,音樂之門被奇妙地打開
“哪怕是一段沉寂休眠的音樂,也會因為登上體育賽事,一夜之間普及到全世界。”好萊塢著名導演巴茲·魯赫曼還記得,一部上演于1973年的美劇《年輕和騷動不安的一族》,正因羅馬尼亞體操運動員科馬內奇采用了片中配樂,使其音樂成為當年的電臺熱門。
北京冬奧會上,很多選手都選擇了巴茲·魯赫曼執(zhí)導的電影《紅磨坊》配樂。2018年的平昌冬奧會上,來自四個不同國家的滑冰選手就從《紅磨坊》原聲帶中選擇了至少六首曲目,那一年,時隔《紅磨坊》2001年上映已有17年之久。“在花樣滑冰的賽場上,音樂之門被再次奇妙地打開。”巴茲·魯赫曼曾在接受外媒采訪時稱,在平昌奧運會那年,他有一天一覺醒來,驚訝地發(fā)現(xiàn),《紅磨坊》原聲專輯在iTunes排行榜上排名第13位,很多人向他祝賀。他甚至都不記得,這張專輯過去十年是否擠進過排行榜。他執(zhí)導的另一部電影《羅密歐與朱麗葉》,其配樂同樣是世界各國花滑選手熱衷選擇的。
“音樂藝術與體育運動之間沒有界限,它們有著共同點,都能振奮人們的靈魂,振奮人們的精神。”在看過很多根據《紅磨坊》配樂改編的花滑現(xiàn)場,他發(fā)現(xiàn),每一位編舞都獨具巧思,一個手勢、一個動作,就能把復雜的人物關系精彩呈現(xiàn),“花樣滑冰能把電影的整個關系壓縮成一個三分鐘的片段,剪輯得非常好。”
在解釋為何音樂劇和歌劇會成為花樣滑冰比賽現(xiàn)場的熱門選擇時,巴茲·魯赫曼認為,“音樂劇與歌劇是高度情感化的,有著非常高尚的情感,非常適合在花樣滑冰上呈現(xiàn)。”
在花樣滑冰的粉絲圈,有一個黑話叫“冷飯曲”。“冷飯曲”是花滑賽場上用得最多的熱門曲目,包括了韋伯音樂劇《劇院魅影》、芭蕾舞劇《羅密歐與朱麗葉》、威爾第歌劇《假面舞會》,以及法國作曲家喬治·比才1874年創(chuàng)作的歌劇《卡門》。這其中,《卡門》因為節(jié)奏強烈的狂歡氣息和愛恨情仇的戲劇化主題,成為最熱門的花滑配樂。在花滑圈則流行著一句話,“歌魅遍地走、羅朱滿天飛,卡門假面一堆堆”。
在奧運賽場這樣重大的場合,選手們在選曲中常偏于謹慎,首選常是人們最熟悉的經典歌劇和古典樂。經典曲目能贏得評委青睞,但同時也會面臨“撞曲”風險。一旦“撞曲”,同場競爭勢必更激烈。作為花滑粉絲,張檸發(fā)現(xiàn),以往選手們逢重大賽事就謹慎選曲,但這幾年,大家的選曲越來越寬泛,流行音樂和民族音樂越來越多地被選用。比如羽生結弦就曾在平昌冬奧會上,以一曲濃郁的日本風格曲目《陰陽師》技驚四座,被贊為“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縱觀今年北京冬奧花滑選曲,各個國家選手在選曲上更加多元而大膽。雖然仍有歌劇《卡門》《圖蘭朵》和《波萊羅舞曲》這類經典作品,但更多的則是更具個性的爵士樂及電影配樂。因此,冰迷對全新配樂的花滑節(jié)目有著更多期待。
從無聲到有聲,再到選曲多元
今天,音樂被視為欣賞花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編舞對曲目的精心編排,選手對曲目的完美演繹,是花滑的靈魂所在。但這項古老的冰上運動在早年是無聲的,直到1932年美國普萊西德湖冬奧會,一支管弦樂隊才第一次走上冰場,為花滑選手伴奏。那時候,所有選手都使用同一首曲目,現(xiàn)場管弦樂隊從頭到尾循環(huán)演奏。
中國選手在選曲上,很早就有“中國風”的意識。早在1994年,美籍華裔選手關穎珊就用了冼星海的《黃河》,陳露則在1995年用了臺灣民謠《望春風》,李成江用過一曲《中國功夫》。2004年,申雪、趙宏博在國際滑聯(lián)花樣滑冰大獎賽中國站上,以一曲深沉的《宋氏王朝》贏得第二個世界冠軍頭銜。
花滑從無聲到有聲,電影配樂、現(xiàn)代音樂和民族風格的音樂開始逐漸引入賽場,呈現(xiàn)多樣化趨勢,但一直限制不能使用有歌詞的音樂。直到2014年,國際滑聯(lián)才允許花滑配樂出現(xiàn)歌詞。
除了張靚穎演唱的《我用所有報答愛》,花滑選手王詩玥與柳鑫宇也選過電視劇《陳情令》的主題曲《無羈》。
張檸印象最深的是,王詩玥與柳鑫宇在2020年花樣滑冰中國杯表演賽中曾因選曲“另類”而出圈。當時,費玉清的《一剪梅》音樂響起,兩人一登場就忍不住憋笑,后半段直接蹦迪。很多觀眾那一刻想起的,也是電影《夏洛特煩惱》中沈騰詼諧演唱《一剪梅》的情景,“冰上一剪梅”登上熱搜,花滑選曲的審美一時也成為熱議話題。
關于我們| 聯(lián)系方式| 版權聲明| 供稿服務| 友情鏈接
咕嚕網 m.jzyjjz.com 版權所有,未經書面授權禁止使用
Copyright©2008-2020 By All Rights Reserved 豫ICP備20023378號-15 營業(yè)執(zhí)照公示信息
聯(lián)系我們: 98 28 36 7@qq.com